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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作品:一个女博士的学院情色文学 之《不谈爱情》

大学时,读到过某个女作家一篇小说,似乎题目就是《不谈爱情》,好像讲的是一个年
轻女子因为巧合和一个年轻男子住进了同一间宾馆的故事,那样的年纪,这样的题目,
不自觉得就会怦然心动。后来告诉老公那时的心情,老公不屑的说:“不谈爱情还可以
谈谈吃喝拉撒,你以为就是那种事情啊!”
老公的眼中,大约吃喝拉撒是一等重要的事情,以至于他毕业去做博士后,还要再三叮
咛我要每月吃饭、零用不要超过三百元钱。开始我并不认为他是认真的,因为我每月毕
竟也有一千多元的奖学金收入。但是被他训斥过几次之后,才发现他是严肃的。他会定
期检查我的信用卡账户,仔细询问每一笔开支,甚至不顾我可怜兮兮的告诉他
Clinique 在送赠品。
慢慢的,躲他,像中学的时候躲老妈一样。我学会从 checking account 里直接取钱出
来,这样,他就没有办法检查我的每一笔花销,但是最后还是因为偷买了荔枝吃上火,
长了痘痘被他发现。他严厉的教育了我的欺诈,然后正告我,每个月必须把工资存在我
们的联名账户里,而他每个月只给我留够三百元钱,剩下的他都会转到一个我不知道密
码的online账户里去。
所以,我就成了可怜的穷孩子,买青菜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新下来的桂圆咽口水,卖
桂圆的大叔还故意馋我:“小姑娘,要不要尝一尝,蜜甜,蜜甜的。”
但是老妈说,婚姻是妥协。尽管老公还欠我一个婚礼——他在毕业前急忙忙的拉我去法
庭登记结婚,到了以后我才知道不是去喝早茶——领了licence,我说让我再想想,他
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不用想了,就帮我决定了终身大事,然后他就飞走了。甚至连像样
的仪式都没有办一个,他告诉我,回国再办,可是什么时候回国呢?很长一段时间,我
都赌气把结婚戒指戴在中指上,什么嘛,这样就算了。但是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各个方
面。
老妈说婚姻就是理解,所以我觉得我能理解他,他想攒钱也是为了家里吧,尽管我从来
不知道我们攒了多少钱,或者攒钱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乱花钱,他就会凶巴巴
的训我,就像高中偷偷去买了一支口红的结果一样。
所以,才会有了这个故事。
我要去开会,老板说这是全国的大会,我必须去的。但是因为我记错了会期,等到我意
识到需要定旅馆的时候,我才发现会场附近的便宜旅馆早已经被订光了。于是,一个下
午,我开始在图书馆发呆,怎么和老公讲呢?如果他知道是因为我的粗心误了事情,肯
定又会骂我的。
但是我又怎么住呢?露宿街头?费力的思考中,无意登入了 BBS,专业讨论区里看到了
同专业的同学们在讨论会议的消息,因为平时也没什么人气,没有几篇帖子。但是,也
许是老天眷顾我,让我突然看到了《会期征 roommate》的标题,高兴的点入:旅馆的
位置很好,分摊的房租正好在我的预算之内,但是最后一句话却给了我一个打击:只征
男生。
怎么办?
头脑里老公那凶巴巴的表情,还是让我尝试着联系了那个男生,从email看,他有一个
很土气的名字,大约就是建设、发展、爱学之类的,权且称他为王建设吧。我和王建设
说,我要和他合租房子,留了我电话和名字的拼音。他很快就回复答应了,他说他也在
着急的找人 share,不然房租对他来说太贵了。一拍即合,穷不帮穷谁照应:)

不谈爱情(二)
坦白的说,我对王建设同学还是有过不出格的遐想,谁不喜欢英俊的男生呢?
但是和王建设同学的第一面,彻底粉碎了我的迷梦,我们的飞机同一天到 N 市,他来
的要早一些,所以约定好了,他在 Ground Transportation 那里等我,当我取好了行
李,来到大致约定的地方,掏出手机,拨了王建设同学的号码后,不远处,一阵手机铃
声响起,一个黑壮敦实的男生象是刚从梦中惊醒一样,张皇的在身上和书包里找着手机
。那个身体的轮廓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挂断电话,那边的铃声也戛然而止。天哪,会是
那样的人!
起码,印象里的读书人,即便是男生,也应该有着瘦削的身体和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幅
眼镜,至少我的经历多是如此,但是眼前的这位同学,真是念博士的么?
还没有等我从惊讶中恢复,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回拨过来,我还在犹豫接不接,他
显然已经循着铃声看到了我,他的眼睛不大,眯成一条线,但是焦点似乎不在我身上,
大约几十秒钟,我的铃声停了,手机上显示了错过一通电话。我开始想要不要逃走,这
时却发现他朝我走来。
“是你?” 他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
我很窘迫的点了点头,因为他,也因为我向他撒的谎,“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还是
接了话茬。
“我听到了你电话里的留言提示,是一个女生。”他说。本来以为他会有些兴奋或者失
望或者愤怒的表情,但是没有,他黧黑的脸庞上除了疲惫,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我吐了吐舌头,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了,找不到房子了。”
他说:“嗯”。然后帮我拎起旅行箱,顺便拿了他的东西,朝机场外面的车站走去。
“箱子是可以拉着走的。”我说。
“嗯。”他支了一声,但是还是拎着走了。步子很大,我在后面慌忙不迭的跟着。
如果他是在装酷,也是我见过的装得最糟糕的酷,因为他自始自终都象在疲惫中没有睡
醒。
一起坐上了公共汽车,他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还是耷拉着眼皮,我在想他是不是因为
我的谎言而不悦,所以尽量找些话题。因为彼此陌生,私人问题不好遽然乱问,于是只
能谈专业,在学科分支细如牛毛的今天,努力想找到一些交集,但是结果是徒劳,我们
能重合的地方只有马克思,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谈吧。
一起坐上了公共汽车,他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还是耷拉着眼皮,我在想他是不是因为
我的谎言而不悦,所以尽量找些话题。因为彼此陌生,私人问题不好遽然乱问,于是只
能谈专业,在学科分支细如牛毛的今天,努力想找到一些交集,但是结果是徒劳,我们
能重合的地方只有马克思,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谈吧。
终于到了旅馆,一间很差劲儿的旅馆,甚至不如一些干净的 Motel,他去 check in,
我等他拿了钥匙,和他上楼。老朽的电梯,似乎在任何的瞬间都会从半空掉下。
开了门,陈腐的小旅馆特有的味道,不仅如此,还有浓烈的烟草气味,我忍不住咳嗽了
起来,这样的味道,让我窒息。
我对木桩一样的他说:“你去问问,能不能换一件 non-smoking 的房间,我受不了烟
味。”
他仍然耷拉着眼皮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给我,对我说:“smoke-free 的房间
没有两张床的了,现在是会期,住房紧张,只有一间临时退订的一张 Queen-bed 的房
间。”

不谈爱情(三)

贫穷是死亡的另外一种形式。
有两套房子,本来应该是件好事,如果有足够多的钱,正好一人一间。但是我的钱不够
,王建设同学的钱也不够,所以听到了他的话,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选择,到底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浓烈烟熏味道,还是一张同样让人无法人忍受的 Queen
size 的床。摇摆不定。
“要快,后面有人在等。”王建设同学催促,“不然,你就忍忍那烟味吧,我们可以去
超市买些空气清新剂。”
天,甜腻的空气清新剂配上呛人的烟味,想一想就快晕倒了。我决然的告诉王建设同学
:“换那间一张床的。”
王建设同学的下巴大概掉在了地上,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说:“不行... ...
不行,绝对不行。”
“你先换吧,换了再商量其它的问题。”我说。
于是,我们拿到那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的钥匙。我最初的打算是,我们可以轮流一人睡
床,一人睡地板;当然,如果他自愿提出要睡地板,我也会欣然应允。但是进了房间才
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就像所有 downtown 的高价低等旅馆一样,房间的面积很小,开门就是床,窗边
放着一只小圆桌和两把椅子,墙角放着简单的柜子和电视,然后就是卫生间的入口。如
果有人睡地上,就必须挪开圆桌才能在窗下腾出狭小的空间来,但是圆桌和椅子放哪里
呢?
其次,旅馆已经很陈旧了,地毯显得污浊不堪,这么肮脏的地方,我是不愿意睡的,又
怎么能强迫王建设同学呢?
最后,也是最要命的,床上只有一套被褥,确切地说,床垫上铺了一层薄褥,然后就是
床单,还有被单裹起来的一条薄毯,两个人如果床上地下,又该如何铺盖呢?
王建设同学站在门口,满怀期待的看着我,试图从我的眼睛里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但是我哪里想得出呢?脑海里闪现出老公的那幅苦瓜脸,这个吝啬鬼,恨不得打他一
拳。
我脸上突然浮现的愤怒表情,大概吓坏了王建设同学,他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不过知道现在不是恼怒的时候,所以把他让进来,让他先整理一下。
而我也要打电话给老公报声平安了。难以解决的问题,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先搁置。
趁着王建设同学在在卫生间,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我到了,现在住在N市最糟糕、最脏、最差劲的旅馆。”我抱怨。
“好。”他简洁的回答。
“我和别人合住的!”我继续没好气地说。
“好。”
“我和一个男生合住的。”我故意这么说,看他什么反应。
“好。”他笑着说。
“并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狠狠地说。
“好。俭以养德,静以修身。”他继续哈哈大笑,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好。”他简洁的回答。
“我和别人合住的!”我继续没好气地说。
“好。”
“我和一个男生合住的。”我故意这么说,看他什么反应。
“好。”他笑着说。
“并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狠狠地说。
“好。俭以养德,静以修身。”他继续哈哈大笑,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收拾一下,早点睡吧。”他笑完,挂断了电话。留下我气鼓鼓的坐在床边。

待续……